你这是病。
必须如此,不然我就写不出干净的书。
这时我几乎可以肯定,我真的一点都不喜欢她的腔调,我停止说话,专心侍候我的鸡汤。她似乎觉察不到我的心情,饶有心致地继续打量屋里的一切。
我知道你为什么不肯回家,要来这里待着了,你内心也有洁癖,一定是有什么东西污到你了,你甩不掉,又不肯被污,只有逃避。她过来拿起我的双手:我在医院就发现你有一双洗涤过度的手,你肯定把家里弄得非常非常干净,然后不喜欢别人把你费力弄干净的家搞脏。
错了,我没有洁癖。我夺回自己的手:而且我一点都不喜欢所谓洁癖,我也不觉得这个世界很脏。
有些脏是看不见的,不然你和我怎么会生病呢?还有那么多人,不是身体的病,就是精神的病,我们都是无辜的被害者。
鸡汤在锅里翻腾出香味,我去灶台边操作,不管怎么说,这么大一只鸡,这么美一锅汤,能有一个人跟我分享,也是个不错的时刻,起码就这锅汤而言,我们是极有缘分的。
我们开始吃鸡汤面,她执意让我少盛一点,我挑了一半出来,她还是嫌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