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后又对田大榜说了很多的好话,才有些依依不舍地把刘宝山交给田大仿。刘宝山站在父母的坟前,看着下面枫树洞里织起一缕青烟。他不由地对那位不知何方人氏,为什么要在这偏僻而荒凉的山野落脚生根的老人生出几多的迷茫。他沿着一条茅封草长的小路朝那棵古、枫走去。今天他不是去动员傅郎中人社。细想起来他什么目的也没有,但他还是迫不及待地去了。傅郎中正在家里包草药。地上摊着两张宽大的梧桐叶,梧桐叶上放着许多的藤藤草草。刘宝山勾着头钻进那依靠着树洞的半边茅棚,傅郎中便放下手中的草药要给他倒水喝,一双眼却一动不动地盯着刘宝山,脸上挂满了慈祥的微笑。“傅伯,这是给哪个弄的草药?”
“昨天天黑一阵,周连生的女人到我这里,要我给她弄堕胎的药。”
傅郎中重重地叹了口气,“自古留下一句话,红颜命薄。我看田玉凤那个模样,心里肯定有难以言说的屈辱,不然,好好的她为哪样要把肚子里的孩子打掉。”
傅郎中这样说过,就把一双深眍下去的眼睛盯着刘宝山,“宝山,我一直在想,五年前你为哪样突然离开田家?你从来没说过田家对你不好。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原因?”
刘宝山的目光不敢和老人的目光对视,说:“一辈子给人家做长工也不是出路,听说宝庆那边来了解放军,我就去了。”